由于灵风和灵雨两女还没有恢复,所以雷云霄也不敢乱来,三人修炼了一阵内功,这才睡觉。“随便啦,什么都可以,不用太麻烦的。” “不,我就要现在学,我就要现在学,我现在就学,”没想到他并不要森严抱,双手抱起大砖头跑开几步,又继续举起小小的拳头对准砖头“砰砰砰”地打了起来。几个人见这情形急忙去拦,可是小家伙瞬时已打了一二十拳。打的小手肿了起来,又破了皮流出来的血占满了小手。我开心得很,毕竟关于金山日军地下秘密仓库的系列事件终于落下帷幕,近八个小时的极端疲劳和高度紧张满负荷地考验了我的体力、反应和思维,直到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银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如同给世界增添了一件明亮的外衣,可是在这件外衣下,什么东西都可以看的很清楚。而且拦路的那个人是谁,李松文同样看得很清楚。 “是谁拦路?”见到李松文在去观察拦路者之后,惊呼出声,林怡就向他发问,“居然值得如此惊讶?” 李松文震惊于自己看到的情况,没有立即回到。林怡随后同样掀开了车帘,向外看去。 “啊!居然是丞相!” 两人对视一眼,皆可以看清对方眼中的惊讶。 月光下的拦路者,身着一件黑色锦衣,中年模样,脸色红润,一看就是生活状况良好的人。 他就在那里负手静静地站着,目光冷冷地看向他们那辆马车,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李松文和林怡却都吓得下不去车,双方就那么僵住了。 见到李松文和林怡在看到自己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反应,吕平潮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沉声说道:“还不下车?” 李松文和林怡两人再次对视,双方眼中均出现了无奈,但是又不敢不理会,只好各自怀抱婴儿下了马车。 “见过丞相!”两人下车后,赶紧向吕平潮行礼。 然后林怡道:“许久不见,丞相近来一切安好?不知丞相深夜在此有何事要办?” 吕平潮在两人下车时便一直盯着二人怀中的婴儿看去,听到林怡的问话后,才慢慢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冷冷地看向两人。 “哼!”冷哼一声之后,吕平潮才冷笑道:“如何安好?本相在此深夜守街拦路已有半月之久,就是为了这个时刻见到你们!” “半月之久?”李松文与林怡心中狂震。在最初见到吕平潮之时,李松文还以为今夜是易欣宫中走漏出来的消息,才使得吕平潮到此阻截他们二人,却是没有想到,吕平潮居然在半月之前就开始半夜在这里拦路。 吕平潮在此拦路是为了什么?公主怀孕之事朝野上下均有风声,但是公主何时会诞下婴儿,却是没有人可以料得准! “吕平潮半月之前就这样做了?难道他已经料到公主生下孩子后,会将他们送走?”李松文心中猜想道。 至于为什么会在选择在半夜这个时间拦路?白天人多嘴杂,而且这件事情又不可以被别人知道,黑夜是最好的时间段。想在公主生出孩子后,利用孩子的事情要挟公主的人大有人在,但是却没有人会和丞相想到一样,半夜拦路。 “看来今天的事情难料啦?”李松文心中焦急地想到。 “不知丞相见我们何事?想要见我们二人,只要去易欣宫中即可,丞相怎会想到在此与我二人相见?”林怡还在那里问着吕平潮,企图蒙混过关。 “把孩子交给我,本相放你们安全离开!”没有回答林怡的问题,吕平潮直接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倒是没有料到吕平潮会如此说话,林怡顿时不知所措,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但是李松文却气极而笑,看着吕平潮道:“吕相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这两个孩子是谁?” “本相当然知道,这是水公主的孩子!”吕平潮缓缓地说道,“而且本相还知道,水公主孩子的父亲是李君然,那个太原李家三少爷,大燕最近的一位无双名将……” 在说别的话的时候还好,但是吕平潮在说“李君然”这个名字的时候,很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感觉。 本来李松文是想要利用公主的孩子这个身份脱身,理由都想好了:“在皇城中,担心有人对小殿下不利,故此公主吩咐,将小殿下送到安全的地方,白天多有不便,所以才选在了晚上!” 只是没有料到,吕平潮居然知道了孩子的父亲的身份,这就麻烦了。 李松文心中暗暗叫苦,想到自家三少爷在大秦的名声,顿时苦恼不已,如果是孩子的父亲是别人还都好说,但是如果是李君然的话……自家三少爷的名声可都是由大秦军队的鲜血给铸就的。 就算现在吕平潮将公主的孩子给杀了,朝野上下知道孩子父亲是李君然之后,也肯定不会怪他的。 李松文无法,只得硬着头皮道:“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这都是公主的孩子。现在公主有吩咐,末将怎敢将公主交于丞相手中?”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吕平潮再次发问。 李松文大喜,只要你讲理就好,就怕你不说话直接抢夺孩子,于是就将早就想好的借口说了一遍。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谎言,理由却是是真的,只不过目的地没有说而已。 “本相问的是你们要去哪里?安全的地方?大秦上下在水公主看来,哪里又算得上是安全的?”对于李松文的答非所问,吕平潮感到很不耐烦,冷冷地驳斥了他的话。 “这个?公主吩咐有末将二人自己找寻安全之所,小殿下的安危,就由末将二人保护!”李松文道。 “你认为的安全之所不会就是大燕李家吧?”吕平潮讥笑道。 “丞相言过了!”李松文赶紧否认,就算是也不能承认啊:“末将深受公主厚恩,如何敢叛弃我大秦?” “你可知本相如何知道孩子的父亲就是李君然?”见到李松文还在嘴硬,不说实话,吕平潮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不知!”李松文在刚才吕平潮说出水公主的孩子的父亲是李君然后,很是大惊,倒是没有想一想他是如何知道的?现在倒是去想了,却怎么也想不到。 “就是因为你啊,李松文!”吕平潮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邪笑着道。 “我?为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李松文向吕平潮表示不明白。 “李松文,你也是太原李家的人,你家少爷的身份难查,难道你认为你的身份也难以查到吗?要知道年前的那场战事,我大秦剩下的军士还有很多!” 李松文无语,却是没有想到是在是在自己身上出现了问题,使得公主孩子的父亲身份暴漏。 见李松文不说话,吕平潮以为他是在担心这件事情恐怕对公主不利,就开口道:“年前那场战事活下来见到过你在大燕阵营里的军士不多,可以在易欣宫中见到你的人更是少有,因此知道你家少爷身份的大秦上层人除了本相之外,倒是没有见到过别人!” “丞相到底意欲何为?”李松文抱着孩子沉声问道。 “孩子,本相要水公主的孩子……” “不可能!”林怡和李松文同时断然拒绝,摇头道。 “你们想将水公主的孩子带往大燕,以为本相不知道吗?”吕平潮冷哼一声道。 二人警惕地看着吕平潮不说话。 “今上只有水公主一个孩子,今上身体不好,这两年很可能就熬不过去了,水公主就会是我大秦未来的唯一的继承人,而你们抱着的是我大秦未来的储君,本相安敢让你们带他们离开?如果你们想要离去,交出孩子,自便即可!”吕平潮承诺道。 “哼!公主之所以让我们带小殿下离开,就是担心有人拿捏住小殿下,过来威胁公主。至于丞相……”林怡说起话来,到这里却是顿了一顿,“呵呵”地笑了两声,接着道:“难道丞相会这么好心帮助公主照看小殿下,护得小殿下的安全吗?” “如何不能?”吕平潮傲然道:“有本相看顾,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过来找小殿下的麻烦?本相倒是想要看一看,会有谁吃错了药,活得不耐烦了?” 见到吕平潮居然没有理解道林怡刚才那样说话的意思,李松文就补充道:“别人自然不会更不敢去找吕相的麻烦,不过对于公主来说,最大的麻烦却是已经到达了吕相手中。公主让末将二人带小殿下离开大秦,就是为了免去后顾之忧,不在为小殿下分神。至于将小殿下交到吕相手中……” “你们什么意思?”吕平潮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我大秦谁人不知,其实吕相才是朝野上下最大的势力。如果现在吕相有了小殿下在身边,有了我大秦正统的名声,哪怕是今上,恐怕也敢废了吧?”李松文缓缓分析道。 “哈哈……”吕平潮气极而笑,接下来面目狰狞地看着李松文,狞笑道:“小子好胆!” 吕平潮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里的不痛快,沉声道:“本相深受国恩,今上对于本相更是具有知遇之恩,本相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如何会做的这种事情?” 吕平潮对于大秦的感情是人尽皆知的,他对于大秦的意义更是不可或缺。如果吕平潮想要谋朝篡位的话,在10多年前就可以做到了,而且还不会有太多的苛责声。 李松文其实也不相信吕平潮会这样子做,哪怕事实编的在合理,但是在吕平潮面前,都会不合时宜的。因为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如果说别人会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大家还会提高警惕,但是如果说吕平潮对大秦的江山社稷有什么想法,只能引得大家哄笑而已。 有人这么说,别人可以不信,但是吕平潮自己却要避嫌,因为这件事情看起来确实看起来是有这种可能,虽然吕平潮自己不会做。 “本相发誓怎么样?”吕平潮皱眉道。 李松文也没有指望别人相信自己的话,他要的就是吕平潮这句话,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李松文对于吕平潮的话是哈哈大笑,道:“吕相的誓言在战场上,我家少爷已经领教过了,末将现在身负重责,可不敢再领教一次!” 一时间,和黄鼠狼之间所发生过的事情像走马灯似的在单思华的脑子里飞快转动起来,然后停在围棋比赛结束后黄鼠狼离开现场的那个背影上。“喝!你死定了!待会儿我见到箫哥哥,一定向他告状,让他用冰冻三尺的眼神‘啪啪啪啪’置你于死地!”即使身为新娘,乔翎却一点端庄的样子也没有,手舞足蹈,露出她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好吧!于是朱月坡又做了一件大大的善事,刚把男鬼的脑袋往他身子上一搁,男鬼嘿嘿狞笑着扭了扭脑袋,同时七窍流血,恐怖至极。随后赶到的国安队伍,只看到F16战机,却没有找到飞行员,得到海航黄狼驻军领导的答复是,就地枪决了美籍飞行员,虽然国安是国家秘密培养的保卫人员,他们的权限却管不到部队,也只有回去,至于这驾F16战机,自然让中航部队转移到芜湖机场。毕竟中航是航空部队的老大,海航部队属海军编制,向这种重大的事件,还是由中航和国防部出面协调才更适当。 所以,银生才决定,不能和秀芝去阳原城了,让高燕给秀芝捎去的纸条上,他写的清清楚楚,他让秀芝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他什么都给不了,更不能带她去阳原城受苦。那个约定银生不能遵守了,就当是一次上当受骗好了。更让她意外的是韵锦沉默了一会,居然点了点头:“没错。”她俏皮地挑了挑眉梢。白舒武本想带蒋碧云去买些零食之类的东西,但毫无悬念地被蒋碧云拉到精品首饰区。女孩子终归还是喜欢梳妆打扮,喜欢五颜六色的蝴蝶结,晶莹剔透的金玉,古风古色的护袖。白舒武没办法,陪她逛一遍又一遍。他赶紧给斯基打电话,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斯基,结果刚拨过去,斯基就泼了他冷水,斯基很坚决的回答,不是他干的。苏慕白又逃跑,丧尸紧随其后! 时间观念或者说是生物钟不同,也是很悲催的事情,都是大学时的坏习惯啊! 其实,不是崔言来的太早,而是陆毅起床实在是太晚了。昨天晚上多喝了点酒,所以今天日上三竿了才起床。要不是因为崔言来了,陆童把他叫醒,他还要睡一会儿呢。 而崔言本来打算带着陈琳一块儿来的,因为昨天听说陆毅要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便觉得陆毅和自己是一路人,所以,想来和陆毅谈谈,商量一下具体的办法。 可陈琳压根儿就没有瞧得起陆毅,一个书生而已,会做两首诗,略微有点家势,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抵抗匈奴呢。还说要去洛阳求官,现在朝廷局势那么乱,能不能求到官还是一回事呢。所以,陈琳根本没把陆毅的话放在心上,自然也就不会和崔言一块儿来。 对于张飞,陈琳就更看不起了,一个武夫而已,要不是看在崔言的面子上,陈琳才懒得去和他结交呢。而现在崔言居然和陆毅张飞为友,所以,越发连崔言也有一些看着不顺眼了,自然也就不会和崔言一起来了。 崔言和陆毅相互见礼之后,便分宾主坐定。 崔言开口说道:“今日前来拜会凌宇,有些唐突,还望凌宇莫要见怪。” “哪里哪里。”陆毅客气的说,“不知季节前来所为何事?” “昨日听闻凌宇欲去洛阳求取功名,北上并州抵抗匈奴,吾甚感怀,故今日前来询问详情,以便同行。” 这时,陆毅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个事。自己只是随便说说罢了,都没有当回事,想不到他居然当真了,真是惭愧。 于是,陆毅便赶紧说道:“是啊,我正有此意,打算过几日便动身前去洛阳,顺路结识天下豪杰,共建功业。” “不知凌宇欲求何官,朝中可有援助?” “近闻晋阳太守一职暂缺,我欲出仕,只恐自己年纪尚幼,才疏学浅,朝中大臣不依。”陆毅答道。 “恩,凌宇此言亦我之意也。价钱自是好说,且并州乃苦寒之地,没有多少人愿意去那里为官的。只是凌宇太过年轻,恐怕难以服众。” “所以,朝中大臣,我必须一一拜会,不过,凭陆家和老师的影响,士林之人应无异议,只是怕十常侍不依。” “宦官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段摇、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粟嵩十人,朋比为奸,号称‘十常侍’,蛊惑圣上,陷害忠良,吾不能为国家除此贼,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崔言不由得感慨的说道。 “是啊,可是如今朝中大权却掌握在他们手里,我若贿赂他们而求官,士人都会说我巴结宦官,将名誉扫地;我若不去贿赂他们,则我虽想用钱求官,可势比登天还难。如今,可真是左右为难。”看崔言坦诚相待,陆毅也只好无奈的说出了实情。 “如此形式,确实很难,只是不知凌宇心中有何打算,我料凌宇应有所定计。” “呵呵,想不到季节竟如此知我,为了大汉天威,天下苍生,并州百姓,我又何须在乎虚名。唉!万千悲苦,我一人担吧。” “想不到凌宇竟有如此胸怀,言深感铭佩,不过,一切皆有变数,不到万不得以,我们没有必要和那些阉人打交道。” “是啊,不到万不得以,我也不想的,路漫漫兮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也只能如此了,不知凌宇入并州以后当如何治政,如何御敌?”崔言询问道。 “吾当招募四方流民,屯田经商,发展生产,整顿军备,操练士卒,并打算全民皆兵,发动百姓,共抗胡虏。” “如此甚好,凌宇此意深与吾合。” “我想在并州施行新政,即四权分治之法,并编练新军,提高士兵的待遇,使其为国而战,为家而战。” 听到陆毅这么一说,崔言不由得大为好奇,遂问道:“何为新政?如何四权分治?何为新军?又如何使其为国而战,为家而战?” “新政者,以别于汉之旧政也。汉之政,权力过于集中,缺少制衡的力量,所以只要掌权者失误,则天下必大乱。而新政便使四权分治,军、政、法、监四权分而治之,互不干涉。同时,更令乡老以参政,成立元老院,以监督各部官员。”见崔言好奇,陆毅便给他解释了一番。 “此政与三公九卿制很是相似,只是却将刑狱之权提出以并列之,那乡老参政又如何,岂非政令不明,那乡老可有发令之权?” “乡老参政只行使监督之权,却不可发号施令。诚如季节所言,此政只是将刑狱之权提升,与军、政、监并列,这就是要突出律法至高无上的地位,争取作到以法治政。” “凌宇此法甚好,只是乡老参政一事,仍须琢磨。”崔言神态凝重的说道。 “呵呵,我知季节必有此虑。”陆毅笑道。 随即,陆毅又道:“孔子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如果百姓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怎么办,那么,就可以让他们任意而为;如果百姓不知道他们应该做什么,那么,我们当政者就要告诉他们该干什么,该怎么干。实际上,乡老参政,无非是令其自管而已。有时候,当局者迷,当我们发号施令的时候,或许并不知道号令是否正确,只是凭借自己主观的判断罢了。所以,让乡老参政,让他们了解我们的政令,我们才能知道政令是否合适呀。如果合适,乡老们自会遵从,且乐意奉行;若不合适,乡老们肯定会百般抵触的。其实,季节兄也许会说,若乡老不奉令而行,可强治之。但季节兄一定也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所以,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若失了民心,老百姓不甘心听从你的主政,恐怕你的所有政令都只会是一纸空文的。” “想不到凌宇所计竟如此深远,言拜服。如此,实乃五权相互制衡了。呵呵。”听了陆毅的一番解释,崔言心里也豁然开朗了。 “恩,事实如此,但元老院并非权力机构,而是监督审核权利的地方。这样各种权利相互制衡,一个部门出了事,其他部门仍然可以运作。权力的分化细化,更便于治政。” “那凌宇所言之新军又将如何编练?”崔言又接着问道。 “传统之军,乃贱民也,当兵之后,脸上要刺字,身上要烙印,还有连坐之法,如此一来,士兵只为混口饭吃,从不会想着英勇作战,所以,军队的战斗力就不会太高,在战斗中就会失利。而编练新军就是要改变这种传统的练兵方式,让当兵成为一种荣耀,让士兵们为了自己的荣誉而战,为保卫家国而战。同时,对于当兵者,要给以一定程度的物质奖励和荣耀。还要加强对士兵的思想政治教育,让他们一心为国,让军队成为国家的钢铁长城。” “凌宇此法,真是惊世骇俗。倘若人人都争着当兵,那该如何是好?况且,国家财力有限,恐怕也养不了那么多的军队?”陆毅说完,崔言不禁又产生了疑惑。 “哈哈,季节实在过虑了,我们可以制定一个当兵的标准,不会让所有人都当兵的,我们要走精兵路线,兵不在多,而在精。”陆毅笑着说道。 “哈哈,如此我真是多虑了,哈哈。”崔言也不禁大笑起来。 随即,崔言说道:“想不到凌宇竟如此大才,凌宇才非百里,乃纵横天下也。凌宇此政,处处针对汉室之弊病,真乃一济济世之良方,可凌宇为何不留在朝中,以待他日主政,何以要去边疆吃苦呢?” “呵呵,如今你我所说,无非纸上谈兵而已,可曾是实事?没有经过实践是检验,任何真理都是没有意义的。我胸中虽有丘壑,但说出以后,却不一定会有几人相信。而并州边塞,为苦寒之地,久遭异族**,民生凋敝,人心思变。所以,风才想去并州推行新政。若并州能富,则天下可定矣;若并州不可行,则天下莫能为也。并州,为我新政之实验场也。况且,朝中局势又如此复杂,留在朝中,恐难有所作为。” “恩。”崔言点头沉吟不语。 良久,崔言忽道:“凌宇大才。不知凌宇是志在一州呢,还是志在天下?” 陆毅思考了片刻,说道:“老子曾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弗争’,所以,我欲象水一样洗净这世间之污秽,还世界一个朗朗乾坤。” “凌宇何以看汉室江山?” “季节欲听真话耶?谎话耶?” “当真话耳,虽忤,必为挚言。” “汉室将亡矣。” 听到陆毅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崔言脸色大变,手足失措,站立不安。 这时,只见陆童走了进来,对陆毅说道:“少爷,您早上还没有吃饭呢,是否进些点心?” 听陆童这么一说,陆毅还真的有些饿了。昨天喝多了酒,早上还没有吃饭,又和崔言谈了好半天,胃里还真有些不舒服。 于是,陆毅便对崔言说:“我等进些点心,边吃边聊如何?” 乍听陆毅说出如此忤逆的话,崔言本欲离去,可一看人家原来一早晨都没有吃饭,竟然饿着肚子陪自己聊天,崔言便点头答应了。当然,崔言也是想知道陆毅为什么会这么说。 随即,陆童便送上来了几碟点心。饿了一上午,乍一见吃的,陆毅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和崔言谦让了一下,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丝毫不顾礼仪。崔言看得不禁直皱眉,不过看陆毅吃的如此香甜,他不禁也尝了一点。 片刻之后,看陆毅吃得差不多了,崔言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不知凌宇何出此言?” 陆毅笑笑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和,和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天下分裂,战乱不休。及至始皇,奋世雄才,六国烟灭,并之于秦。秦二世昏庸无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我大汉高祖斩白蛇而起,与楚相争,三载而一统天下,洪武修治,天下太平。及至王莽改制,天下祸起,光武中兴,延续至今。今灵帝当朝,亲小人,远贤臣,宠宦官,责士林,朝纲紊乱,民不聊生。此诚危机存亡之秋啊。若一人高呼,则天下战乱将再起,到时候,群雄并起,征战逐鹿,汉室江山恐难再继。” 听闻此言,崔言不禁大惊失色,因为陆毅所言非虚。若诚如陆毅所言,则天下不久将大乱矣,而事实上,如今天下便已乱象丛生了。而更让崔言害怕的是,陆毅居然对此有如此准确的预见,还提出了解决的办法。不由得,他对陆毅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若诚如凌宇所言,凌宇是想做王莽呢,还是想做周公?”崔言试探的问。 陆毅想了一会儿说:“若汉室可扶,必做周公;若皇帝昏聩,当择贤人或取而代之。” 实际上,这些话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是,话都说道这份上了,陆毅也就无所顾忌了,这话说不说也都无所谓了。并且,崔言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威胁,自己的这点心事,告诉他也无所谓。考虑到这些,陆毅也就实话实说了。 一听这话,崔言在心里又开始疑惑了:“此人也是世家子弟,饱学之士,又极负才学,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果然有取而代之之心。”接受了二十年忠君思想的崔言,自然是无法认同陆毅的理论,并渐渐有些厌烦陆毅了。 “想不到此人竟是王莽一流之人。”这是崔言在心里对陆毅的评价。 陆毅看出了崔言的疑惑,便赶紧说道:“或许,季节认为风是一个大逆不道野心勃勃的人,然季节可曾想过,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皇帝者,亦非一人之皇帝也。天下生杀大权,皆掌在皇帝手中,倘若帝王失足,谁可改之?人的权力越大,人的责任也就越大。掌大权之人,一个小失误,就可令天下大乱,万人受害。所以,天下之失道,实为帝王一人之失道也。欲使天下太平,掌权者必为贤明之人。若非如此,当分权以制之。 吾非要取而代之,然为了天下苍生,有时则不得不如此。自周平王东迁以后,天下便出现了王室衰微诸侯争霸的局面,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先后为霸主,人称‘三霸’,甚至一如蛮夷的吴越之国皆加入争霸序列。自三家分晋以后,韩、赵、魏、楚、燕、齐、秦并称雄一世,史称‘七雄’,由此混战连年,直至秦之一统。当是时,三霸七雄皆以己为王,其眼里尚有王室耶? 秦之暴政,终成大乱,故陈涉起义时便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此亦三霸七雄之心也。而高祖出身若何,无非泗水一无赖耳,最终在楚汉相争中胜出,终有天下而成帝王,向使当时项羽获胜,此结局又当如何?夫帝王者,无非掌权之人耳,非天子也。若为天子,又有何凭证?即为天子,那周天子为何竟大权旁落,以至失国,那秦天子为何又身首异处? 故此,人人皆可为天子,然,却无人具天子之才。夫天子者,舟也;民者,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社稷为重,民为贵,君为轻。天子当以天下百姓之喜怒为己之喜怒,当以天下万民为己之子女,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诚如此,则天下可治也。” 听完陆毅的一番话,崔言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诚然,陆毅的话太过惊世骇俗,已经在他的心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冷不丁的接触到这样的言论——虽大逆不道却句句成理,崔言一时半会儿还是接受不了的。不过,陆毅也不着急,你慢慢想吧,想的越久,证明你研究的越深,就越会赞同我的观点。世俗和权威一样,都是经不起考验的空架子,事实胜于雄辩,在现实面前,一切世俗的东西都会变得脆弱的。 陆毅在崔言如此迷惑,又接着说道:“季节觉得风可是大奸大恶之人,可是令天下乱起之人?” 崔言想了想说:“吾与凌宇虽相交甚浅,但一见如故,我知凌宇绝非乱天下者。” “如此甚好,不枉我与季节相知一场。诚如吾所言,天下大乱将至,我愿竭尽所能,荡平乱世,重现人间太平世界,不知季节可愿助我一臂之力?”陆毅最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见陆毅如此询问,崔言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说:“吾且回去思之,明日可与君答复。” “也好,季节且仔细斟酌吾之言语,我则在此恭候佳音了。不过,今日吾心甚慰,当赋诗一首送于季节。” 随即,便听陆毅吟道:“仗剑行千里,微躯感一言。人生感义气,功名谁复论?” 听闻此诗,崔言不觉心中一动,不过,他还是告辞而去了。 崔言走后,陆毅便和陆童又上街闲逛了。累了之后,便回客栈吃晚饭,吃完晚饭,略坐了一会儿,陆毅便去休息了。 这一夜,陆毅似乎睡的很安稳,可那崔言,却陷入了人生的艰难抉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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